天下有善賊？

有人敘述親曆的賊人賊事，說是夜間小蚊咬睡不著，起床抽煙小解，撞上賊，也嚇跑了賊，賊沒拿走家裏什麼值錢的東西。於是，稱之為“善賊”。

天下無賊是囈語，天下有賊是實話史雲遜護髮中心，天下有善賊是胡言。我家也先後兩次遭賊光顧。第一次賊人破窗入室，盜走錢財；第二次，我吸取教訓，加強防範，一年四季緊鎖門窗，內設機關。當竊賊撬窗發響驚動了我，我躍身而起，大喝一聲“抓賊”，賊嚇得跳下三樓落荒而逃。東西是沒偷，但家人神經受刺激，精神損失大，比起丟錢丟物，難以比價。所以，界定“善賊”限於物質是否損失，有失公允，差強人意。法律就是法律，法律認定盜竊罪，不在於作案得手或未遂，其行為性質是一樣的。正確判定行為性質，應是維護社會秩序之義。

賊終究是賊，思想醜陋，行為惡劣，賊眉賊眼的，整容也難。舊時，有一個賊頭略讀聖賢書，教育眾賊徒：寧騙勿盜，寧盜勿搶。這哪裏是覺悟？鬼蜮賊子一個，只是變換手法而已。這好比自保貪官，眼看風頭不對，暫時收斂，實無悔意。萬一東窗事發，則是背書如流：一怨組織沒有及時提醒；二怨自己嚴格要求不夠；三表決心痛改前非，立地成“人”。總之，裝出一副落水狗的可憐相，莫非換取眾人憐憫。

西方文化有“善賊”論，連《聖經》也推崇“善賊”，認為賊可以改邪歸正，恢複善良，謂之“悔悟的賊”。不偷走東西的賊是善賊，有悔悟的賊是善賊，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！不要忘記，任何意義上的偷、盜、竊，統統是賊。賊心不死，賊膽包天，惡向膽邊生。對於職業賊來說，說教或勸誡是不至於事的。貪官，民之賊也，而且是潛伏的大賊，藏得很深，少則幾年，多則十幾年。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劉鐵男就是一個又貪又腐又淫的大賊。多年前就遭舉報，但仍一路官運亨通。至今事發，貪銀上億，情婦八個香港牛栏奶粉2013最新事件，豪宅十幾套（比起正在受審的原鐵道部長劉志軍貪銀八億，女人無數，豪宅374套，那是小巫見大巫）。劉鐵男“攤大事”之前，在舉報後也曾做過自我檢查和反省，管用嗎？不管用。人上了賊道，賊行成性，良心難現，人性難歸，賊心難死，棄惡從善無從談起！

賊有兩種，一種是偷雞摸狗，入室或鬧市區行竊，象婁阿鼠類的顯性職業賊；另一種是憑借權力，以權謀私，假公濟私，象劉鐵男式的隱性職業賊。前者屬外賊，尚可辯可防；後者是家賊，善喬裝打扮，逢場作戲，迷惑性強，防不勝防。古人雲“家賊難防”，不無道理。你看那個薄熙來，一副帥哥相，鼓噪“唱紅打黑”，厚顏教導眾生：做清官是大智慧，不貪不占，心安理得，自己輕松，家人安穩。號召人們“認真算好利益賬、法紀賬、良心賬，自覺築牢拒腐防變的道德防線”。誰能知道，他就是一個天大的亂臣賊子。薄不僅個人貪腐，在他卵翼下的家人也是謀財害命、殺人越貨之徒。雖然罪惡累累，可是有拍馬屁者還為之譜寫“薄熙來之歌”，成為天下笑談。知人知面不知心，對於善良的群眾來說，上當受騙可以理解。而對於一些所謂有文化之人，鬼迷心竅上賊船，最後不下來或下不來，走向同流合汙做了賊，令人憎恨，永遭唾棄與譴責。

天下罕見善賊。儒家強調“性本善”，形成習慣，當做常識，總以為“賊會發現良知，棄惡從善”。問題是，既然“性本善”，人在善中為何會興起惡念？這對常識提出了挑戰。看來，僅僅依靠常識，未必總能看到事物的本質。因此，探索這個問題是社會的需要，或許能從中揭示出人性深處的秘密。人與動物之區別，在於人是一種道德動物。賊之行竊，在於心靈缺德，德行不行，那心裏難有良知發現，無善可陳。如果是這樣，“性本善”就不是那麼簡單了，只能批判地審察。我倒相信，善與惡時時、處處存在於日常之中，善心與惡意是在不斷地轉換著的。“轉換論”是否比“性本善論”更哲學一點？能否轉換，外部條件很重要，社會風氣好，“善”則揚，“惡”或轉；而世風日下，善自為之不易，轉“惡”的危險性加大。所以，我們必須努力營造良好的社會風氣，提倡人們不斷揚“善”，用日常之“善”對抗異化之“惡”澳門速遞，抑制“惡”之泛濫。